你好，我是王烁。

这一讲，我讲一个特殊情景中的悖论：小概率事件不可阻挡。

如果达到一个结果要很长时间，经过很多环节，那么在那些身处其中的人与那些从外面观察的人之间，往往会出现巨大的背离。

从外往里看的人们倾向于认为，结果实现的可能性很小，毕竟要经历那么长时间，那么多环节，处处都是变数；身处其中的人们则往往感到被压倒性的力量驱使，如果是反对它的人，因此往往有无力对抗的浓浓宿命感，如果是支持它的人，则自我感觉坐在了历史隆隆向前，碾压一切的火车头里。

谁对谁错？

先看看这背离产生的基础。

小概率事件必然发生

假如我先告诉你，一个结果实现的可能性不到2%，再告诉你它几乎是必然发生的。你觉得可能吗？

理论上不可能，现实中则有可能。现实中如果只有一步也不可能，但如果分步完成就有可能。具体是这样的：

假设达到一个目标需要通过10个步骤，每一个步骤顺利通过的概率都是2/3。那么，假设每一步相互独立，则达到目标的机会是2/3的10次方，约等于1.7%，小概率事件，可以忽略不计。

但是，在每一个步骤时，都有2/3也就是压倒性的力量支持往目标前进。单独看每一步，通过派都是必胜的。如果每一步都赢，步数再长，也能一步步碾压过去，直到目标的必然实现。

以下围棋为例，下一盘围棋，步数多的时候能超过300步，最多的时候甚至会超过棋子的数量。但围棋这种游戏却是强者恒强，上手始终压制下手，翻船的时候极少。只听说过足球是圆的，没听说过棋子是圆的。

观察者从外部看，容易关注到的是全部链条之长，纸上算出来是1.7%；身处其中的人则切身感受到每一步的力量对比。支持者的信心和反对者的无力感，都来自于实战中的动力学。

华尔街上的早期股票大作手利弗莫尔说，股价总是沿着最小阻力线运动。真实的社会运动一样朝着阻力最小的方向前进。1.7%的成功率是正确的算术，但社会运动看当下的最小阻力线，指示的方向。你有2/3，就往前碾压那挡路的1/3，每次都是如此。

更何况，现实非常势利眼，对赢家总是比对输家更宽容。你是强者，做上手，居高位，那就没什么要求你必须匀速通过每一关。能通过就快速通过，不能通过就蓄蓄势运运气有把握了再通过。哪怕试了一次没能通过，往往关系也不是很大。下次再来这句话只属于强者，弱者可没有这么奢侈。强者通过每一关，只需要赢一次，弱者要守住这一关，却得次次都赢。

现实非常势利眼，还体现在总是奖励赢家。你通过了一关又一关，就会发现自己身后助推的人群越来越庞大。你要走的每一步之间，本来在纸面上可能是相互独立的，但在现实中总是相互关联的。胜利驱动更大的胜利，人们抛弃输家，加入赢家。事前预判每一步的2/3优势，只要你赢了，接下来就会逐级放大，直到所有人都加入你这边，对面空无一人。

如果你被看成势不可挡，你就真的势不可挡。

黑人白人的分开群居

说到这个势，能起势头的并不一定是表面看上去强的强者。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蚁穴与大堤，谁看上去更强，谁实际上更强？

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博弈论宗师谢林（Thomas Schelling）对这类有着几乎不可阻挡力量的小势头，有过经典论述。

美国是不允许种族隔离的，居住自由，搬迁自由，但在许多地方事实上出现了黑人和白人分开群居的现象。谢林注意到，一个白人的居住社居，如果有黑人搬进来，哪怕黑人家庭在社区中所占比例仍然很小，但很快这个社区里的白人就一个个都搬走了，变成完全的黑人社区。这是为什么？

谢林用博弈论来描述这个转换过程的动力学。

假设社区中的所有白人家庭，对社区中黑人家庭占多大比例各自有一个自己能承受的门槛，有的家庭是一个也不行，有的家庭是一个行两个不行，依此类推。直到最后一个家庭是只要不全是就行，这样排成一个序列。

那么，当第一个黑人家庭迁入时，就会有一个白人家庭决定迁出。而这个迁出动作本身，进一步提高了黑人家庭占社区家庭比例，于是触发第二个白人家庭迁出，于是第三个，第四个，直到最后一个也迁出，社区从完全的白人社区转换成完全的黑人社区。

谢林作的理论推演得到了实证研究的证实。社会学家发现，在上世纪70年代的美国城市社区中，平均而言，黑人家庭占到社区比例在12%至15%区间的时候，社区是稳定的。高于这个比例的话，就会引发白人家庭迁出，直到变成纯黑人社区。

对每个家庭来说，根据自己偏好沿着最小阻力线所作的分散决定，在可观察到的每一环节上的小势头，最后却变成无法阻挡。

今天美国学者对这个问题的共识是，如果放任自由的话，事实上的族群分居无法避免，只能通过政府强力干预才有可能防止。比如搞点针对低收入群体的廉租房项目，并把这些项目分散在城市的每个社区里。诸如此类。

其实，谢林所描绘的微观动力学，又何止是族群聚居而已！一个社会有无数人，哪怕看上去在任何一个议题上的看法，都有无数层差别，展示出非常多元的偏好，因此好像是极为稳定。实际上，往往是一阵风吹来，小势头就开始起势，一浪推一浪，最后，势不可挡。从流行变换到观念变迁到街头运动，都是这样：从风平浪静到滔天巨浪，只是每个人根据自己的偏好，沿着最小阻力线运动所致。

三个建议

这一讲跟你讲了貌似小概率事件背后的社会动力学机制，最后再给你三个建议，面对沿着最小阻力线走的社会运动，你怎么办。

第一，不要低估今天讲的这类特殊进程的成功率。不要因为全过程的链条很长，不确定性因素很多很复杂，就认为其运动必会出轨。相反，对远大目标来说，长链条反而有其好处。雪道够长才滚得起够大的雪球。这一轮的胜利滋养下一轮的胜利。

第二，如果你不幸站在这类进程的对立面，一定要及早抽身。

讲个感想，身为新闻工作者，我看过许多匪夷所思的离奇事件。抽离具体的时间地点人物，其实背后都有同一个死亡螺旋。看上去似乎每一步，都有概率不小的机会脱离这个螺旋，而这螺旋的链条又似乎足够长，它应该不至于发生。事实当然正好相反，每一步都按最小阻力线走。每走到下一步时，将它推到这一步的力量都站好了队，一步步碾压过去，并无悬念。要脱离这个螺旋的最好办法，就是在第一步就脱离，第一步脱离不了的话，越往后就可能性就越小。

第三，如果最小阻力线已经明朗，小势头已经起势，雪球已经滚大了，你的理性选择只剩下一个，就是加入进去助推，如果理性指的是只考虑个人得失的话。

《韩非子·说林》讲，商纣王喝酒喝断片了，不知道今天是哪天，问左右大臣也都不知道，派人去问贤者箕子。箕子说，君主竟然不知道日子，那么天下要完了；但所有人都不知道日子，只有我知道，那么我要完了。为了保命，箕子说，我也喝多了，我也不知道。

当傻子已经滚起雪球的时候，越是聪明人越得选择装傻。当然，越是聪明人就越有能力装得惟妙惟肖，最后聪明人与傻子无从分别，天底下的人看起来都像傻子，听他们说的话都像傻话，做起事来也都是傻事，那么天底下就真的只剩下傻子了。

就像刚才说的箕子，商朝的最后一个贤者，到他也装傻的时候，举国上下就真的全是傻子了。此时，西方狼烟已举，周武王集结完大军，完成天命在周的战前动员，杀过来了。

这一讲的推荐阅读是Good Economics for Hard Times（ by Abhijit V. Banerjee & Esther Duflo）。它是2019年新科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阿比吉特·班纳吉和艾丝特·杜芙若的新书。这本书刚刚出，还没中文译本。我把它的书名翻译为《艰难实事中的好经济学》。这一讲提到谢林关于小势头的论述和社会学家的实证，就出自这本书的转述。

思考题

你什么时候有意识地装过傻？什么时候理性告诉你应该装傻，但你还是决定不装，为什么？

欢迎你在留言区跟我分享你的选择。

下一讲，是这门课的最后一讲，我要给你讲新世界的地图，注意力碎片化时代的政治动力学。

我是王烁，我们下一讲见。

 划重点

1. 不要低估小概率事件的成功率。这一轮的胜利滋养下一轮的胜利。 2. 如果你不幸站在这类进程的对立面，一定要及早抽身。第一步脱离不了的话，越往后可能性就越小。 3. 如果最小阻力线已经明朗，小势头已经起势，雪球已经滚大了，你的理性选择只剩下一个，就是加入进去助推。

网友评论

1. 甜蜜的装傻：

孩子使劲思考问题，长辈感叹自己老去，

队友犯了低级错误，朋友纠结体重身型，

我也不知道、完全没有啊、不可能的嘛～

2. 悲哀的装傻：

责权利不清晰、却没人愿意提，

善良的人吃苦、能者多劳满地，

人人都在唱赞歌，我却只看到危机，

没有啊、怎么会，只要能独善其身

3. 应该装傻，决定不装：

上上一季看到这句，忠诚的定义：本可以退出，却选择先发声。当时就非常震撼！后来每每遇到犹豫不决、挑战内心的情形，都先问一句，我是否对认可的事、对赞许的人，足够忠诚？

于是决定，即便当下情势不可说，也要迂回地、分步地、用行动而不是口号，来发声。后来发现，有时结果很糟、但心里很安，有时结果也会意外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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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罗辑思维第676期《怎么当一个少数派》中提到：

美国几乎所有的饮料上都印了一个U型的标志，意思是这瓶饮料符合犹太教教规，但犹太人占美国人口不到3%。

美国的航班和学校中提供的事物都不含花生酱，因为怕有人花生过敏，可花生过敏的人不到1%。

这种少数派（小概率）最终胜出的事件还有很多，如，自动挡汽车慢慢击败了手动挡，成了市场的主导。

塔勒布的《非对称风险》中对此解释到，只要满足3个条件，3%的个人偏好，就可以逐步演变成整个社会的意志。

第一，少数人及其较真，无比坚持；

第二，其他人无所谓，遇到无比坚持的人会逐步妥协；

第三，这些人平均分布在社会的各个阶层和地区，让全社会都能感受到这股力量。

学习这种思维模型，可以让我们懂得如何四两拨千斤，更好的达成目标；也可以辅助我们看清当下的趋势，快速做出应对决策，或者减少螳臂当车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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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听人讲过一个段子，一个情商相关的段子

一位大领导视察工厂????，工厂的要求是需要佩戴鞋套（脚穿）和网帽（头戴），而这位领导自己穿戴的时候刚好弄反了→头戴鞋套，脚穿网帽????。其它陪同领导，以及工作人员发现时，已经晚了，纠正也不是，不纠正也不是，尴尬又惊慌，怎么办

这时候，其中一位陪同领导赶紧摘掉头上的网帽（正确），改为戴上鞋套（错误），穿上网帽→与大领导保持一致，其它陪同领导见状，立马心领神会，也立即改成与大领导一致的穿戴法，工作人员随后也跟上。所以最后结果是一群人全部都是头戴鞋套，脚穿网帽????

这个段子故事的关键词其一就是有意识的装傻（情商高），其二就是小概率事件逐步碾压变成必然发生事件→一群人戴错网帽穿错鞋套（包括专业人员）

????结论：在书本上，理论上我们可以忽略忽视小概率事件，但是在具体生活中，实际情况下，我们必须得重视小概率必然发生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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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辞职之前的那几年，一直都在做工程管理和固定资产维护，面对领导的外行指导内行，违反了工程的基本逻辑，装作不知道，跟着一起喊口号，像个傻子一样被人嘲笑你不过是个补锅匠，而我自己竟然也承认了。。。

每次我的理智都告诉我，这样做不行，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因为说了也没人听，我不想做那个站在装傻的人中间那个呼号的清醒者，怎么看都像是一个疯子。。。

后来，有一天我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挣扎，我不想继续过那样的日子，不想继续装傻了，装傻陪着另一群以为我真傻的装傻者玩，这活儿很累，于是我辞职了，当然这只是辞职的一小部分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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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概率事件总会发生，让我想起了前些年的一个梗：百年不遇的洪水年年遇。

以前我总以为小概率事件是一个概率问题，然而概率这个东西架不住时间增加下的无数次验证，最终的结果是必然发生。

但是学完这节课我发现自己错了，小概率事件不完全是概率问题，常见的反倒是多米诺骨牌效应，甚至是链式反应，只要雪道够长，滚出来的雪球就越大，破坏力就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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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李笑来老师曾经谈到过价值投资其实本质就是人的共识，尤其是短期的大幅度涨幅！过度恐慌和贪婪都是集体非理性造成的。

这中间其实就是有套路空间，我算是一个莽夫吧，当时贸易战把手里一点不多的闲钱仍里面了，等恐慌情绪退后市场反弹算是得了一点便宜。

A股这次估计又要补跌了，我还会进去，反正我一直在赌中国必胜！武汉必胜！我不害怕的本质原因是把时间维度拉开一点，一切都只是中国崛起的一个小插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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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人会沿着最小阻力运动？

大自然的选择。

例如：当你觉得一个人相当可信，虽然你早知道没有人绝对可信这回事，但大脑就不自觉地默认成完全信任他。

我们会把受欺骗的极小概率事件当作不会发生，这样比较节约能量。大脑????是认知吝啬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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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概率事件必然发生那部分，链条每部分2/3的概率得出1.7%暗含了一个条件是：链条的各部分之间相互独立。

然而真实世界中很难很难存在相互独立的事物。所以我们其实是把一件大概率事件认为那是小概率事件，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忽视了事物之间的相关的复杂关系。

社会就是一个复杂系统，复杂系统的规律无法掌控。但我们知道构成社会的基本原理，在微观上会有掌控感；也知道在雪球滚到链条最后一步时，事情已经无法挽回。

任何时候保住本金是底线中的底线，只要活着就有翻盘的机会。我觉得聪明人必须装傻得状况也没那么悲哀，聪明人可以提早几个部分看到链条的尾部，早作打算。

如果这样也还会悲剧，那这样的社会对聪明人也太苛刻吧。借用沈腾那句话：累了，毁灭吧，赶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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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完这一讲，我想到了社会网络学中的门槛效应，我想补充一点王烁老师说到的应对小概率事件的办法，那就是，掐住门槛阈值的那个关键点，把势头浇灭

先说说社会网络学家格兰诺维特提到的→门槛效应

假设有100个人都想闹事儿，他们约好第二天一起去广场发起行动。但是，这100人的心态是不一样的。有的人胆大，有的人胆小；有的人喜欢冒头，有的人习惯观望

格兰诺维特先假设这100人的心理门槛是这样的：第一个人的门槛是0，他相当于是带头人,只要到了广场，他就会第一个闹事。第二个人的门槛是1，也就是只要他看见有人开始闹事儿，他就加入。第三个人的门槛是2，也就是必须有2个人开始闹事了，他才会加入。以此类推，最后一个人的门槛是99，换句话说，必须其他的所有人都闹事了，他才会闹事

情况 ①：门槛为0的带头人到了广场，就砸了商店的一扇玻璃。看到有人带头了，那位门槛为1的人就应声加入。接下来，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每一个人的加入都恰好满足了下一个人加入的前提条件。于是，这100个人就都加入了这场骚动。一场集体行动就这样发生了

情况 ②：如果来广场的这100个人当中，门槛是1的那个人突然生病了，临时被另一个门槛是2的人代替了，另外的那99人都没变，也都按时来到了广场，也就是说，有2个门槛是2的人，没有门槛是1的人，这时的结果就是，门槛为0的人到了广场，振臂一呼，带头打破了一扇玻璃。很快，他就会发现，没人响应。因为门槛是2的人还在观望，等着再有一个人动手，他才会加入。更不用说那些门槛更高的人了，他们在这种情况下，肯定是按兵不动的。这下子，带头人就傻眼了，就被巡逻的警察当成疯子抓走了。这场集体行动也就不了了之了

当然，我们也可以把这个情况②换成，一个在现场的游客，看到门槛为0的人打破玻璃的时候，他没有慌乱，反而是立刻把身边那个门槛是1的人，给按倒在地，那么和情况②的结果是一样的，这场集体行动也不了了之

再回到老师说的，黑人白人群居的问题，假设我是政府管理者，我是一个白人，我不希望看到整个社区黑人化的情况，那么就在一个黑人家庭迁入，导致到达一个白人家庭决定迁出的门槛阈值的时候，我作为一个白人家庭，我搬进了这个社区，阻断了这么一个门槛效应，那么我也就阻断了这个社区黑人化的这么一个进程

所以，我想补充的是，王烁老师说的第二点，如果你不幸站在这类进程的对立面，如果你能找到触发门槛效应的那个阈值点，并且掐断那个门槛效应，阻断多米诺骨牌的倒下，那么，也不一定要及早脱身，你说不定可以改变历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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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大事件往往都是由无数件相关联的小事件发展、演变而成，所以古人讲防微杜渐、谨小慎微，因为这就是事情发展的规律。

在与同事朋友聊天的过程当中，我通常会选择装糊涂。因为我觉得和他们的聊天，多数情况涉及的是价值判断、个人喜好问题。这些问题本身，其实并没有什么是非对错之分，但如果陷入争辩的误区，反倒会影响我和他们的正常关系，因为这些问题谁也不会被谁说服。这时候，最优的策略就是装糊涂，只要保持倾听即可，你说你的，我保留我的，天下太平，还能收获关系，何乐而不为。

在管理团队时，作为一家之长，一些在别人看来鸡毛蒜皮的小事，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但我通常会比较较真。古人云，今为象箸，必为玉杯。在事情还处于肌肤之患时，是最容易处理的，这也是对团队成员的一种保护；如果听之任之，发展到了腹心之患，轻则损失严重，重则于事无补。善战者无赫赫之功，说的也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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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装傻的情况，工作中的场景居多，比如集体准备一项活动，过程中发现一个明显的疏忽，自己评估觉得已经来不及再作调整改动的时候，就选择了装傻，当然那个评估一定是主观的。

还是前面说的同一类情况，明知道时间紧张，提出来再返工可能会让局面变得很棘手，一定会遭到其他人的抱怨，理性想的话，是应该装傻，但有的时候又决定不装，细想具体原因也有不同：1、只是想提出来，并不抱意见被采纳的期望；2、自己前期的参与度相对比较高，很在意结果是否更理想；3、突如其来的责任心，可能想对某个人或者对这件事有期待的对象负责，加引号是因为不能始终保持；4、寄希望于博得正面的认可。但个人经历发现，收效的概率很小，并且很可能会适得其反。一旦提出来就会发现，所面临的复杂性会被大家人为的加大，这中间有统一思想、再协调再组织的消耗，也有一些不怀好意的有意为之。最关键的是，大家各种形式的抱怨，真的不是那么容易承受得住的，就算最后结果是理想的，一样还会有其他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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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讲的内容也可以反过来看，如果我们每走一步都觉得很艰难，那有可能我们就是在逆着势前行，这个过程同样是一个正反馈过程，每走一步都很辛苦那么就会有人想要离开，慢慢的离开的人多了整个局势就崩溃了。

把一件复杂的事分解成每一步都是大概率可以做成的任务，然后想办法完成这些任务，理想状态下是一帆风顺势不可挡，现实是总有那么几个环节会出或大或小的问题，所以在一个正反馈的大趋势中我们还需要一些小的负反馈动作让这个链条可以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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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最小阻力线原理，与去年老师讲的万折必东共同形成了道路与目标的完整体系。万折必东之下，道路是复杂的，但是任何复杂的局面，都源于系统里固有的简单性原则，最小阻力线原则就是像万有引力一样固有的简单性。

雪道够长才滚得起够大的雪球，这句是我今天收获最大的一句，很多创始人都不会让公司急于上市，这就是因为他们心里的笃定，相信时间会换回想要的空间。我们回头去看看亚马逊的飞轮体系，链条很长，没有传统互联网那么简约明了，结果就是你今天能看到的，甚至让巴菲特后悔的大雪球，

最后，谈谈装傻与否，按照目标与道路闭环来看，对目标的判断决定我们在此刻执行何种最小阻力，在任何一刻，排除掉目标方向，溪流们看似都有不向东的选择，比如我们在一个安逸的环境里保持着，这当然符合最小阻力原则，但是和我们终生学习者的目标相悖，是执行不下去的，所以，我们在内心大方向的前提下，才会去执行具体的最小阻力，比如，为了保持良好的婆媳关系，我们选择装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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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回答一下老师的问题，你什么时候有意识地装过傻

通常在一种情况下我会装傻，我认识到，我如果实话实说，会破坏了当时的氛围，损害到一些人的利益，而我的装傻对我自己的损害比较小或者几乎没有的情况下，从大局着眼，我会装傻

举个例子来说，我们一帮朋友一起到一个朋友家吃饭，对方夫妇做了一桌菜，分别问大家做的怎么样，即使我吃到的菜非常不符合我的口味，或者加了一些我从来不愿意吃的东西，我也会装傻，不会给出很负面的评价，因为我如果不装傻，实话实说，那么就破坏了主人的一片心意，也破坏了当时的气氛，而我装傻对我来说，也并没有什么损失，之后不继续吃那道菜就是了

我还想到了一种在金融投资中可以装傻的情况→ 香帅老师在北大金融学课中提到的驾乘泡沫

也就是说，我已经知道了这只股票的价格已经远高于其内在价值了，但是人们仍然非常狂热的源源不断的去购买这只股票，比如碰到类似郁金香泡沫和南海泡沫的这么一个情况，那么我可以巧妙的驾乘泡沫，让子弹在空中再飞一会儿，在泡沫到达最高点之前，在子弹落地之前，我一定要从装傻中突然醒悟并且脱身

也就是说，我可以跟着大家驾乘一段时间的泡沫，获得一部分收益，在人们认清形势之前，我脱身

比如王烁老师在课件中提到的利弗莫尔，和他同时代有另外一位风格类似的投资人威廉江恩，他就是通过阻力位来判断股票的走势，在出现拐点之前从股市中抽身

还有很多的投资人，会关注新入场资金的速度，如果这个速度依旧很快，那么即使有泡沫，我也可以继续放心的加仓，如果这个速度出现了放缓的趋势，那么离场的时间点也就差不多到了

当然，想要获得这部分的收益，对个人的要求极高，也印证了那句话→ 富贵险中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