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作者

这本书有两位作者。理查德•阿尔德里奇是华威大学国际安全教授,在数个英国政府部门担任档案管理、档案解密等方面的顾问。20152016年,协助德国联邦议院调查了美国国家安全局的斯诺登事件。作品有《看不见的手:英国、美国和冷战时的秘密情报组织》。另一位是罗里•科马克,新一代情报史专家中的佼佼者,专业领域为英国秘密行动和秘密外交政策。

关于本书

这是一本讲述英国情报部门秘密工作的书,这本书的切入角度是,英国首相与情报机构的关系。两位作者按照在任首相的顺序,一章一章写过来,捋清楚了英国政治领袖与情报部门之间的关系。

核心内容

第一,丘吉尔在二战中怎么利用情报。第二,爱德华·希思在1970年到1974年担任英国首相,这是冷战时期,我们看看政府是怎么干脏活儿的。第三,在撒切尔夫人的任内,英国跟阿根廷打了一场马岛战争,当时的间谍都干了些什么。

 

前言

你好,欢迎每天听本书。本期音频为你解读的书是《暗黑之门》,副标题是历任首相主导下的英国情报史话。这是一本讲英国情报部门秘密工作的书,作者是两位英国人,一位是国际安全问题专家奥尔德里奇,一位是情报史专家科马克。

这本书的切入角度是,英国首相与情报机构的关系。作者按照在任首相的顺序,一章一章写过来。但是,我们对英国情报部门的了解,可能并不是从首相开始的,而是从007系列小说和电影开始,或者是从间谍小说家约翰·勒卡雷开始的。你可能看过电影《锅匠,裁缝,士兵,间谍》,它就是根据勒卡雷的小说改编的。

英国小说跟英国情报机构渊源很深。007小说的作者弗莱明,跟勒卡雷一样,都在军情六处工作过,他们用工作经历当素材,写出了英国情报史上最有名的故事。除了他们,英国国宝级作家毛姆也当过间谍,他有一个系列小说叫《英国特工阿申登》,写的是间谍故事,来源于他的真实生活。

情报机构的工作有时候跟文学创作很像,都要搜集很多细节、线索,分析目标人物的性格,推断行动的逻辑,从杂乱的信息里理出一条符合逻辑的叙述脉络。作家是在脑子里完成这些工作的。换成情报工作,就需要成百上千人甚至是成千上万人来协作完成,有的人负责破译密码,有的人搜集情报,有的人做分析,有的人做伪装欺骗对手,是一个更复杂的博弈过程。

小说还促进了英国情报系统的发展。这本书的开头介绍,20世纪初,英国一个作家写了一系列惊悚小说,大意是说英国境内有五千个德国间谍,德国军队会入侵英国等等。这些小说,一本就能卖出一百万册,一时间,英国民众都陷入了间谍狂热。而英国政府也意识到了情报工作的重要性,在1909年成立了秘密情报局。这个机构有两个分部,一个是作战办公室军事行动局第五处,负责英国国内的反间谍活动,也就是军情五处;另一个是海外分部,负责在国外从事间谍工作,就是军情六处。英国情报系统走向规范化、集中化,也可以说是小说和叙述的力量。

刚才提到了很多作家,他们的小说,还有改编的电影,都是热门作品。我们可以把这本《暗黑之门》当成背景知识,以后再看国际政治题材、间谍题材的电影,就对政治领袖与情报部门的关系多一点儿认识。

 

 

 

今天我的解读分成三个部分:第一,丘吉尔在二战中怎么利用情报。第二,爱德华·希思在1970年到1974年担任英国首相,这是冷战时期,我们看看政府是怎么干脏活儿的。第三,在撒切尔夫人的任内,英国跟阿根廷打了一场马尔维纳斯群岛战争,当时的间谍都干了些什么。

 

第一部分

好,我们进入第一部分,看看丘吉尔在二战中怎么利用情报。这时候的情报工作是军事行动的配角。

有一部老电影叫《德黑兰1943》,讲的是1943年,美国、英国、苏联的首脑罗斯福、丘吉尔、斯大林在伊朗首都德黑兰开会,讨论在欧洲开辟第二战场的事。德国的情报机构,就 破译了美国海军通信密码。得知三巨头要在德黑兰开会,德国间谍就准备在那里暗杀三巨头。电影讲的是苏联情报人员抓捕德国间谍的故事。《暗黑之门》里也讲到了这段历史。苏联派了三千个反间谍人员去德黑兰,确认并抓捕了四百多名纳粹间谍,保证会议顺利进行。

会议期间还有一个小插曲。有一天,斯大林看见罗斯福递给丘吉尔一张小纸条,然后他就下命令一定要搞清楚小纸条上写了什么。当时苏联有大批间谍在德黑兰活动,对英美的官员搞窃听,他们很快就完成了这个任务。罗斯福给丘吉尔的纸条上面写的是,先生,你裤子的拉链开了。这个小插曲能表明,二战期间政治领袖对情报工作的重视。

丘吉尔非常重视情报。有一个电影叫《模仿游戏》,主角是英国数学家图灵。电影里有一个段落是,二战期间图灵被征召到布莱切利园,破译德国密码机的故事。布莱切利园是当时英国政府破译密码的秘密基地。1941年9月,丘吉尔就访问过布莱切利园,还希望图灵能给他讲解如何破译密码。

丘吉尔很喜欢看原始情报,而不是被人汇编总结的情报分析,但原始情报浩如烟海,光是1941年英国驻巴西大使馆发来的各种情报就有一万三千条。丘吉尔对情报工作的热情,让英国情报界的规模得以扩大,比如,二战结束的时候,英国从事密码破译的员工高达一万人。这些情报里,不仅有德国轰炸机怎么选择轰炸目标,也有政治人物的八卦,怎样分析出敌人的重大举措,才是战争的关键。

丘吉尔非常得意的一件事是,他自己从情报中提前预见了敌人的行动。1941年3月底,丘吉尔得到机密情报,德国把三个装甲师从罗马尼亚调到了波兰,丘吉尔立刻判断,德国人要入侵苏联。此后,英国方面不断把德国军事调动的情报传递给苏联。苏联的间谍工作也非常出色,获得了很多来自纳粹德国、东欧和日本的情报,斯大林收到的德国入侵警告有80次之多,但他不为所动,因为苏德签订了互不侵犯条约,希特勒还亲自给斯大林写了信,斯大林更愿意相信这些纸面上的保证,他对德国军队调动视而不见置之不理,直到6月22日,德国军队突然进攻苏联。

历史上一直有一种说法,说英国情报机构和丘吉尔,早就知道日本要偷袭珍珠港,但他们没告诉美国,目的是要把美国拖入战争。1941年,英国的确能够掌握德国空军和陆军的大部分情报,能够解读德国和日本之间的密电,对他们来说,日本驻德国大使和希特勒之间的通信内容也不是什么秘密。不过,丘吉尔并没有知情不报,军情五处派了一位特工去纽约,警告美国,日本人会偷袭珍珠港。但当时美国联邦调查局局长胡佛,对这个情报不屑一顾。胡佛认为,英国人总是搞假情报,来干涉美国内政,想把美国拖入战争。

那英国是不是想干涉美国内政呢?当时,英国光是在纽约的情报人员就有一千人,租了洛克菲勒中心两层楼办公,名义上,这里是英美安全协调处,实际上,这些人要偷听罗斯福总统和国务卿说了些什么,和美国驻英国的大使又说了些什么。英国关心的问题是,如果欧洲都被纳粹德国占领了,那美国会采取什么行动?我们来看看当时的局面,纳粹已经把欧洲大陆差不多全占领了,英国当然希望美国人躬身入局,赶紧帮忙打纳粹。所以,胡佛不相信英国情报机构,也是很正常的反应。

除了在美国境内搞间谍活动,丘吉尔和情报部门还发起了大规模虚假信息运动。书里介绍了一些例子。1941年,美国有两本日记成为畅销书,一本是《柏林日记》,是哥伦比亚广播公司驻德国记者夏伊勒写的日记,夏伊勒后来写了《第三帝国的兴亡》,他的这两本书直到今天,也是研究纳粹德国的必读书。

另一本畅销日记叫《我和妹妹》,是一个荷兰小男孩写的,写的是德国人侵略荷兰之后,荷兰人民水深火热的生活。爸爸上了战场,妈妈死了,哥哥带着妹妹逃到了英国,躲开大西洋上的潜艇,再逃到美国。这本日记催人泪下,让人燃起对纳粹的仇恨。然而,这个荷兰小男孩根本不存在,这本日记是英国情报机构伪造的,就是要赢得美国人民的同情。英国还伪造过一份纳粹进攻拉丁美洲的军事地图,罗斯福演讲的时候还拿出这份地图来,向美国人讲纳粹的狼子野心。

你看,编故事,也是情报工作的一个重要手段。除了骗取盟友的同情,也要骗敌人。丘吉尔非常痴迷欺骗计划,就是故意散布假情报,误导敌军。1943年盟军登陆意大利西西里岛之前,英军两个军官策划了一项欺骗计划,他们准备花10英镑从医院的太平间里买一具流浪汉的尸体,给他穿上军装,伪装成一个高级军事参谋,还给他手腕上弄一个公文包,公文包里有一份秘密进攻计划,显示盟军会从横穿地中海发动反击,然后把尸体抛到大海里。这个计划被命名为肉糜计划,尸体飘到西班牙,西班牙人会把公文包里的文件送给德国情报部门,德国人就会真的以为盟军的反攻地点是希腊和意大利的撒丁岛,而不是西西里岛。这个欺骗计划其实就是戏剧创作,丘吉尔穿着睡衣,叼着雪茄,听完这个汇报非常高兴,批准执行。

在当首相之前,丘吉尔做过海军大臣,陆军大臣,空军大臣。他在二战期间不仅要应付纳粹德国这个前方的问题,也要应付爱尔兰、印度这些后院问题,他的战时内阁高速运转,为英国培养出了大批的政治人才。丘吉尔很早就判断出德军要入侵苏联,这倒不是说他比斯大林聪明,而是在战争中,先处于战斗状态的人,对局势的判断很可能比还没有投入战斗的人更清醒,没有投入战斗的人,还会有侥幸心理。

 

 

 

二战期间,英德间谍互相渗透,英美间谍互相合作,各种密码密电不断被破译,但情报工作,还是作为军事行动的配角出现,等到冷战时期,间谍就是主角了。

 

第二部分

我们来进入第二部分,看看冷战时期英国政府是怎么干脏活儿的。

爱德华·希思在1970年到1974年担任英国首相。他曾是帆船运动员,还指挥过伦敦交响乐团。帆船和古典音乐,都是高雅的爱好,可这位首相,一跟情报工作联系起来,就不这样温文尔雅了。希思上任后面对三大挑战,一是冷战对手苏联,二是爱尔兰共和军及国外的恐怖分子,三是不断闹罢工的工人运动。同时,他还要顾忌新闻媒体的批评、欧洲法院对人权的维护。不过,他的情报工作却做得非常成功。

先来看第一个挑战,冷战对手苏联。这时候,英国情报机构的工作重心是反间谍活动。英国和苏联之间的情报战,堪称是一部史诗,其中最传奇的故事应该是剑桥五杰。苏联内务部在剑桥大学招募了五个青年才俊,这五个人都愿意为苏联工作,毕业后他们进入军情六处、军情五处、英国外交部,一直为苏联提供情报。既然出身良好的英国青年能为苏联服务,苏联情报机构克格勃就决心再多招募一些英国人。

1968年,克格勃用美人计给英国驻苏联大使下套,事情败露以后,英国非常不高兴,做出反击,在1970年策反了在英国的一位苏联特工利亚林,他的生活作风不好,被英国人抓住了把柄。他向英国证实,有许多苏联间谍都在伦敦工作,他们用的要么是外交人员的身份,要么是贸易代表团的身份,或者是民航部门的身份,或者是家属的身份。

得知这件事后,希思首相一开始非常客气地请求苏联外交部长,撤走间谍。但对方否认大使馆里有间谍。实际情况是,苏联外交部很可能控制不了克格勃。1971年夏天,希思决定公开驱逐苏联间谍,英国外交部给苏联官员提供了一份名单,驱逐90个间谍,还禁止15个当时不在英国的苏联人入境,也就是说,一共驱逐了105个情报人员。这次行动被称为根除行动,削弱了克格勃在英国的侦察行动。根除行动之后的十四年,克格勃一直报告,在伦敦搜集情报,要比在欧洲其他地方难得多。

希思面临的第二个挑战是爱尔兰共和军,以及其他一些刚冒头的恐怖主义组织。爱尔兰共和军是一个主张把北爱尔兰从英国脱离的武装组织,会进行爆炸、暗杀等暴力活动,被许多国家都视为恐怖组织。1972年是恐怖活动的高潮期,英国一共有479人死于各种爆炸袭击。希思做出指示,瓦解爱尔兰共和军,可以使用两个重要手段,一个是自由支配金钱,这意味着可以用行贿的手段收买线人,获得情报。另一个手段是不经审判进行拘留,这意味着可以秘密逮捕,刑讯逼供。英国情报机构的工作重心开始转到了反恐工作上。

我们重点来看第二个手段。作者说,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英国就以审讯手段的创新性闻名。英国驻中东的情报官会让囚犯躺在波斯地毯上,下面藏着电极,如果回答问题不配合,就会遭到电击。这一招如果还不奏效,就把囚犯倒挂起来,往他的鼻孔里撒尿。到1965年,英国情报部门建立了一套审讯规则,还强调说,不提倡各类酷刑和肉体折磨,因为受刑者在折磨之下,说的不一定是实话。

对待爱尔兰共和军的时候,北爱尔兰警方在情报人员的指导下,采用了一种叫作深度审讯的手段,这种手段有五种新方法,分别是:面墙站立,戴头罩,强噪声干扰,剥夺睡眠和剥夺饮食。五个办法,一周内轮番上阵。这些方法,不像电击、皮鞭抽、灌辣椒水那么直接,但是对于打击囚犯的意志很有效。这五大酷刑很快被英国报纸捅出去,舆论哗然,国际特赦组织和欧洲法院也展开调查,压力之下,希思发布命令,说不许再使用五大酷刑,但他底下干活儿的人坚称,和颜悦色是获得不了情报的。

实际上,英国人发明的这五大酷刑,如今也在世界上某些地方使用着,比如美军在古巴设立的关塔那摩监狱,那里关押的是拘留犯,不是囚犯,囚犯的权利受到《日内瓦公约》保护,而关塔那摩监狱的拘留犯没有被判刑,不能请律师,也不知道自己哪一天会被释放。如何刑讯逼供出情报,同时又不违背西方人权标准,这是情报人员需要拿捏的事情。

希思担任首相期间,面对的第三个挑战是工人运动。他一上台就碰到了码头工人罢工,政府屈服认输。希思就要求军情五处对运输工人工会主席进行监控,拦截邮件,电话窃听。用一句俗话,叫上手段。1972年,英国煤矿工人工会举行大罢工,工会主席斯卡吉尔同样也被上了手段。

军情五处担心这些工人运动跟苏联、跟想要颠覆英国政府的组织相互勾结过从甚密,就和一些大企业进行合作。比如,大型企业在招工的时候,要对所有工人进行背景审查,彻底清除颠覆分子。希思对军情五处提出的要求是能发出罢工预警,也就是说,情报部门要知道哪里将会发生罢工。然而,很多时候,工会主席本人也不知道哪里会发生罢工。

1972年,国际上发生了两桩大事,一个是慕尼黑奥运会上的人质劫持事件,一个是水门事件,尼克松窃听政敌被曝光,黯然下台。英国情报部门对这两件事都做出自己的反应,第一,训练一支解救人质的特种部队;第二,继续搞窃听,评估自己面临的风险。

 

 

 

和平时期,恐怖主义和国内不稳定,是情报机构要帮助首相处理的两个大问题。希思外表看起来温文尔雅,但五大酷刑和窃听,在帮助他负重前行。

 

第三部分

我们进入第三部分,看看撒切尔夫人如何应对马尔维纳斯群岛战争,以及情报机构都做了什么。

撒切尔夫人上台之后,在国际上面对的第一个挑战是苏联入侵阿富汗,这是1979年12月的事。在这次入侵之前,西方情报机构就掌握了苏联军队调动的细节,这时候唱主角的不是哪一个007,而是卫星。美国卫星能拍摄到苏联军队的行动,美国中情局开始和英国共享情报,此后中情局和军情六处,都在阿富汗扶植抵抗组织,帮助他们反击苏军的占领。

这次是英美的合作。但对英国来说,更大的挑战是1982年3月,阿根廷军政府入侵马尔维纳斯群岛,这是南太平洋上的一个群岛,是英国殖民地,简称马岛。撒切尔夫人得到入侵警报之后,立刻派遣三艘核潜艇开赴马岛。5月2日,英国一艘核潜艇击沉了阿根廷的一艘巡洋舰,两天后,英国海军的一艘导弹驱逐舰被阿根廷空军用飞鱼导弹击沉。配备飞鱼导弹的阿根廷空军,是英国在马岛面临的最大威胁。

飞鱼导弹是法国研发制造的导弹,英国情报部门得知,阿根廷空军其实没有几枚飞鱼导弹可以用了。要想在战争中获得优势,这时候的首要任务是阻止阿根廷获得更多的飞鱼导弹。撒切尔立刻给法国总统密特朗打电话,警告说,不要给阿根廷飞鱼导弹,有一批飞鱼导弹要运到秘鲁去,而秘鲁是阿根廷的盟友,如果这批货转移到了阿根廷,英国法国之间的关系就会有灾难性的影响。密特朗保证,这批货不运了。但是,法国已经把飞鱼导弹卖给了许多国家,法国不给,阿根廷有可能去别的地方买。

于是,军情六处接到任务,要找到所有的飞鱼导弹,阻止这些导弹进入阿根廷。

先来看谁手里有货。英国怀疑以色列、南非、利比亚都有可能向阿根廷提供援助。英国的检察总长说,为了阻止飞鱼导弹被送到阿根廷,哪怕是007电影里的手段都可以用,他实际上在暗示,英国特工可以在途中抢劫任何货机。哪怕这是一件肮脏的不合法的事,但也是军事行动中不得不付出的代价。

现实中并没有出现007电影的场面,英国空军在巴西发现了一架波音运输货机,正装着飞鱼导弹,他们考虑偷袭这架货机,但后来还是决定把消息泄露给媒体,让巴西承受媒体的压力,不要给阿根廷运飞鱼导弹。实际上,泄露消息,也是一种姿态,告诉别人,我已经掌握动向了,我有能力打击你。

英国能够成功阻止飞鱼导弹进入阿根廷,还有别的原因。军情六处设计了一个圈套,派一名特工人员假扮成军火商,给他1600万英镑的支票当活动经费,目的是联系阿根廷武器买家,让他们相信这个假扮的军火商有30枚飞鱼导弹。这是一种诱骗行为,使用的武器是钱。其实我们看007电影,特别容易忽略钱这个武器。007有一张几乎没有额度限制的信用卡,花钱从来不是问题。

军情六处驻巴黎的官员,就跟法国对外安全局特勤处合作,特勤处的工作就是绑架和暗杀。法国特工干起活儿来没那么多限制,法国安全局炸掉过运输船,绑架过别的国家的领袖,还偷过美国总统的文件,他们接触了几个代表阿根廷来贩卖武器的军火商,直接把他们杀掉。军情六处的官员后来回忆,这是他们职业生涯最美好的时刻,因为这是他们唯一一次真正获得了杀人执照。

此前,虽然法国总统密特朗保证飞鱼导弹不会运到阿根廷,但英国还是一度怀疑法国人是不是真的帮忙。经过马岛战争,撒切尔夫人认识到,法国是真够朋友,反观之下,美国在这件事里试图扮演调停人的角色,其实还是外人,法国人帮着我们杀人干脏活儿,这才叫自己人。她本来不想建英法海底隧道,1984年,她批准了这项工程。

 

 

 

我们平常的生活中看不到间谍和情报工作的影子,但我们会看英格兰跟阿根廷的足球赛,会想起这两个国家在1982年打过一仗。我们在欧洲旅游,也许会坐火车来往英法,穿行海底隧道,原来这条隧道的修建,真是凝集着英国法国的战斗友谊。

 

总结

好,以上就是《暗黑之门》这本书的精华内容。我们再来回顾一下要点。

第一,英国的间谍小说有厚实的传统及群众基础。007的原作者弗莱明和约翰·勒卡雷都在英国情报部门工作过。间谍工作中的编造、伪装、诱骗等工作手段,实际上就是一种虚构手段。丘吉尔非常重视情报,喜欢看原始情报,他还从情报中预见到德国人要入侵苏联。除了搞间谍活动,丘吉尔和情报部门还发起了大规模虚假信息运动,也就是编故事,不仅要骗敌人,还要骗取盟友的同情。

第二,英国情报部门在冷战时期的主要对手是苏联,双方互相驱逐外交官,互相渗透,叛逃暗杀的戏码不断上演。爱德华·希思在1970年到1974年担任英国首相,他批准了根除行动,削弱了克格勃在英国的侦察行动。情报机构还帮助希思处理了恐怖主义和国内稳定这两大问题。

第三,英国情报机构在1960年代至1970年代时,规范了审讯技术,用一些不直接伤害肉体的刑讯方式来折磨囚犯,摧毁囚犯的意志。窃听、刑讯、行贿,是情报部门的常规操作,但真正的绑架杀人,还是很慎重的。

第四,1982年,阿根廷军政府入侵英国殖民地马岛。配备飞鱼导弹的阿根廷空军,是英国在马岛面临的最大威胁。撒切尔夫人要求法国保证飞鱼导弹不会运到阿根廷,同时,军情六处也采取了几次行动,阻止飞鱼导弹进入阿根廷。

 

 

 

最后,情报机构并不只是在战争时期才运作,它会涉足国内安全、国际商业活动,情报工作是一种警觉系统,英国历任首相都重视情报工作,是因为国家需要警觉系统。

撰稿:苗炜工作室
脑图:刘艳导图工作坊
转述:徐溟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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